甘草片药厂生产假性药 1元假性药卖到150元
作者:admin 日期:2011-07-06
一起普通的案件庭审,背后却是一桩两年前公安部挂牌、安徽省公安厅督办的特大生产销售假冒国外知名性药品案,涉案金额达1.3亿元。
中国保健品市场乱象,既有行业暴利的驱使,又折射出我国相关立法的滞后。
2009年5月13日上午,一起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案,在阜阳市颍泉区法院第一审判厅开庭。
“鉴于四被告全部认罪,本案的庭审启动普通程序简易审理。”在审判厅上主审法官宣布。庭审后,法庭没有当庭宣判。
公安机关专案组此前称,当前,国内制售假药犯罪已经走向成熟化,令人担忧。本案中,犯罪嫌疑人已经形成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衔接紧密的犯罪链条仍有购买大宗假性药原料者没找到
起诉书称:被告人苏全彬、刘伟、彭宝华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被告人欧勇涉嫌非法经营罪。
经依法审理查明,被告人苏全彬在2005年11月注册成立安徽苏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经营甘草片系列药品的生产销售。除生产甘草片外,还以西地那非为原料生产、销售假冒的“艾力达”、“西力士”、“万艾可”药品。
2007年7月15日夜,一起后来被公安部挂牌、安徽省公安厅督办的特大生产销售假性药品案被阜阳市治安支队破获,该生产窝点被捣毁。
根据阜阳市公安局扣押的苏全彬的记账单记载,其经营上述假冒药品达21万余元。
2006年至2007年间,广州市的左卫星以每公斤750元的价格从东北人欧勇处购得“西地那非”原料100公斤,托运到苏全彬处,加工成假性功能药伟哥,苏每粒收取加工费2.5分钱。
阜阳警方在上海市奉贤区一家废旧的厂房里,摧毁了犯罪嫌疑人倪峰开办的生产“西地那非”的窝点,而倪峰恰恰是欧勇、刘伟的上游供货商。
两年后,苏全彬神情颓丧地站在被告席上。而倪峰以及左卫星、冯建军则因属地管辖被分别转给上海和广州的司法机关。
在已查证的倪峰销售表中,倪以每吨620元~1500元的价格,销售“西地那非”高达5490公斤,遍布全国9省市逾30个客户,其中大多流向广东、辽宁、山东和江苏。
阜阳警方曾不无忧虑地指出:“对每一个购买‘西地那非’原料的犯罪嫌疑人的成功追查,就有可能又是一个个‘?菖?菖特大制售假性功能药团伙案’。”
“但目前仍有不少非法购买大宗‘西地那非’的犯罪嫌疑人没有找到。”专案组透露。
甘草片药厂生产假性药
“查获成品之后,办案民警于2007年10月带着‘伟哥’等假冒性药品样品到中国生物制品研究所进行检测,检测人员看见说明书就笑了:说明书上混合了英文字母和德文字母,但却读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专案组民警、阜阳市治安支队第一大队指导员史云淼回忆道,“‘神狼一号’竟然还是苏全彬自己‘创立’的牌子。”
2007年7月15日夜,安徽省阜阳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组织30余名警力,分成3个行动小组,准备捣毁一家制售假冒保健药品的窝点。
在当晚的行动中,分别在该制药厂厂长苏全彬的住处及远在十余公里外的仓库,缴获成品假性功能药德国拜耳“艾力达”4万余粒,美国辉瑞投资有限公司“万艾可”2.5万余粒、“神狼一号”4万余粒及一批半成品、原料、假冒性功能药外包装盒等,同时查扣制药机器15台,涉案药品市场价值1100余万元。
早在一个多月前的2007年6月8日,阜阳警方接到群众举报,称有人在该市颍泉区一家名叫安徽苏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制药厂内,生产、销售假性功能药,产品伪造国际同类产品著名商标进行包装。
警方在前期的暗访中,根据每天进出药厂的人员和车辆判断,该厂造假的产量不低,案值巨大。
“药厂负责人苏全彬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为人处事却粗中有细。”专案组成员、阜阳市治安支队一大队队长方旋向《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回忆,“苏全彬经常开车跟侦查员兜圈子,警惕性特别高。取原料、发货,方式、地点飘忽不定,有时汽车托运,有时火车托运,有时邮寄。”方旋说,这给侦查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与此同时,阜阳市治安支队逐层上报,该案后被列为公安部挂牌案件。安徽省公安厅督办该案。
经过一个多月的跟踪守候,基本掌握了该制售假性功能药犯罪团伙的成员情况及各自在团伙中的作用、活动规律、生产情况、仓储情况、销售网络。
这个挂牌为安徽苏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制药厂,是一家经过当地卫生部门批准的生产甘草片的小型制药厂,但是,甘草片生产只是幌子,实际多生产假性药。
7月15日,侦查员获悉苏全彬要于当晚加工一批假性功能药,并急于第二天出货。专案组决定当晚采取行动。
“简易的厂房,十几个聘用的人员,经过简单的压片或制成胶囊,就敢冒国际品牌,且数量多、案值大。”史云淼向记者感慨道。
案值达到1.3亿
通过突审苏全彬,专案组获悉了其犯罪团伙生产、销售的网络。阜阳警方历时4个月,辗转广州、深圳、上海、沈阳、合肥等省市,行程两万余公里,追捕提供假性功能药原料“西地那非”的上线及购买假药的下线。
2007年7月,专案组成员奔赴广州,将主要犯罪嫌疑人冯建军、彭宝华抓获归案。7月28日,刘伟在逃亡广州的途中被专案组控制。9月10日,抓捕组在广州将本案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左卫星抓捕归案。
在对苏全彬的汽车和信箱搜查之后,办案民警查处一张沈阳发往阜阳的一张货单。货单显示,苏全彬有200公斤“西地那非”没有提货。看到“西地那非”4个字,办案民警立即警觉到,这是生产假性药的原料。该货单的寄货人一定就是制售假药的原材料提供者。
侦查人员提审苏全彬后,立即赶到阜阳市火车站托运部了解情况。然而让警方意外的是,提货单上的发货者、东北人欧勇传真了一张通知单,让阜阳火车站托运部将货物发回沈阳。
于是,办案民警将计就计,用面粉把货物调了包,又派专案民警随车“护送”货物一同到沈阳。跟踪这单货物,顺藤摸瓜,以揪出“上线”。
货到沈阳的第一天,没有等到接货人,正当办案民警怀疑是否打草惊蛇时,提货人欧勇出现在了警方的视线里。民警查清了其居住地,一举将其抓获。
经审讯,欧勇交待了其从上海市奉贤区贤河精细化工厂购买2000公斤“西地那非”的犯罪事实,供出该厂的负责人叫倪峰。至此,本案的幕后“大佬”终于浮出水面,抓捕倪峰成了破案的工作重点。
专案组立即调整力量,通过暗访、摸排和到有关部门调取相关资料等方式,很快将倪峰的身份查明。
调查到“贤河精细化工厂”所在地时,专案民警失望地发现,简易的工厂大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似乎已停产多日。
7月26日晚11时,追捕组连续蹲守了12个小时后,终于在倪峰的住处将其抓获。
倪峰到案后交待,自2005年9月至2007年6月,他在上海市奉贤区贤河精细化工厂共生产假性药原料“西地那非”5490公斤,以每公斤600至1200元不等的价格销售给沈阳的欧勇、广州的冯建军等,再通过层层销售、加工,最后生产出假药成品上市。
方旋介绍,倪峰实际上是一个相当有“头脑”的人,生产出“西地那非”是他自己摸索的,“他根据在美国工作的朋友提供的4份邮件资料,调试生产了3次,即取得了成功。”
经过4个月的努力,这起特大制售假性功能药案成功破获,抓获犯罪嫌疑人13名,分别捣毁位于阜阳市的假药加工生产车间和上海市奉贤区“西地那非”化工原料的窝点,查获大量假冒伪劣性功能药成品、半成品和原料及多台制药机器,案值达到1.3亿。
2008年下半年,美国辉瑞投资公司和德国拜耳公司的外籍业务代表还专程赶赴安徽阜阳,向当地警方表示谢意。
1元价值的假性药卖到150元
“两年间,该案的供货人倪峰非法生产销售‘西地那非’5490公斤,以每公斤850元计,共牟利560余万元。”史云淼认为,“打击非法生产,切断供应的源头是关键。”
“但巨大的利益驱动,往往使一些不法之徒铤而走险。”史云淼分析道,“市场秩序混乱,假货泛滥,而即使造假者东窗事发,目前的法律惩罚又显得太轻。”
“伟哥”的主要成分就是西地那非,是一种成熟的化学药品,制造过程并不复杂。以苏全彬案为例,目前在互联网上的报价是1000元/公斤,也就是说1克剂量只值1元。而市场上一粒加了“西地那非”的壮阳、补肾中药和保健品,价格就可以卖到50-150元,而其中主要成分“西地那非”,不过才加了50-200毫克。
专案组民警分析,从这起案件来看,当前,国内制售假药犯罪已经走向成熟化,令人担忧。本案中,犯罪嫌疑人已经形成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衔接紧密的犯罪链条。
“纯中药壮阳,无任何毒副作用”,“速效补肾,20分钟内见效”,类似这样的医药保健品广告遍布于内地大小城市的街头巷尾。
而一位曾从事保健品批发的内部人士向《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透露,不少号称“中药补肾”的药品都含有“西地那非”成分,有的中成药的“西地那非”成分竟然超出正常用量的两倍。
据一份公开的资料显示,ED患者中,有1/3的患者曾经有过自己在市面购买壮阳保健品治疗的经验。
但临床研究发现,治疗ED要根据每个人的具体病因来针对治疗,药物通常是按需服用,如果长期在没有医生的指导下服用含有西地那非的药物,会产生低血压、头疼、呕吐、暂时性视力模糊等副作用。特别是一些冠心病、高血压和年纪偏大的人,还有可能引起心肌梗塞甚至死亡。
为了加强对西地那非的有效监管,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卫生部曾于2000年4月4日颁布实施《枸橼酸西地那非管理暂行规定》,规定必须对其生产、经营及使用进行严格管理。
经批准生产“枸橼酸西地那非”原料及其制剂的生产企业,每年必须将生产情况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备案。
但源头的监管总是差强人意
据专业人士分析,我国传统保健行业发展至今已有25年,保健品销售市场总额已超800多亿元。此外,医药行业仍处于黄金发展时期,预计2010年将成为世界处方药第五大市场,2020年后将进入快速发展期,这预示未来医药保健产品发展前景十分广阔。
与蓬勃发展的保健品市场相比,我国目前相关的立法却显得相对滞后。
业内人士分析,虽然有《食品卫生法》、《保健食品管理办法》、《保健食品注册管理办法(试行)》等一系列关于保健食品的法律法规,但由于规定过于抽象、缺少有效衔接,执行得并不理想。
多部门“分段监管为主、品种监督为辅”的监管格局,更导致了保健食品监管的空白化,甚至出现了地方政府部门互相推诿的现象。
此前,国家药监局2003年获得了保健食品审批权。在2008年7月21日获批的国家药监局“三定方案”中,保健食品的卫生监督管理职责由卫生部划入药监局。
4月14日,在全国食品药品监管系统电视电话会议上,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邵明立称,该局正在组织力量研究起草《保健食品监督管理条例》。
性药泛滥的原因---暴利,监管夫职。
文章来自: 华源医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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